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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翻】【盾铁】If It's (Fake) Love 冒牌男友 第四章

“Tony来啦Tony来啦Tony来啦！”Tommy欢呼着, 把自己黏到车上。“Tony！你来啦！”

 

“是啊，小矮子。”Tony叹气。他收拾好东西刚准备下车，就注意到了Tommy身后潮水一般从房子里涌出来的一群孩子。“哦，狗屎。”

 

“那是个不好的词！”Tommy兴奋地告知，与此同时他的孪生兄弟Billy撞到了车子上，并因为速度太快被反弹了回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Tony来啦！”Billy坐在地上高呼着，已经在试图起身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Kate责问道。

 

“那是谁？”Cassie盯着车子的另一边，其他孩子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跟着她研究起那个陌生人来。

 

“哦，不，别挡住——”Steve开口，不过那些孩子已经贴在了车窗上，十分有效地挡住了出口。Nathan的鼻子已经糊在窗玻璃上了。

 

“真恶心，Nate，别把鼻屎蹭我车上！”Tony坚决地命令道。Nathan只是笑了。那个小混蛋把一根手指塞进鼻孔，扯出了更多的鼻屎，继续把它们抹到Steve那边的车窗上。“好。真是太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Steve，那个混蛋，正试着憋笑并失败了。“我们不能回去，我们才刚到这儿——”

 

“你哪儿也不准去！”Kate插嘴道，用她小小的拳头砸着窗户。“从车里出来，哥们！”

 

“哥们？”Tony向Steve做口型，困惑的同时又有些被冒犯到了。他转向Kate。“我是你堂兄，不是你‘哥们’，而且我又不听命于你。”

 

“你是谁？”Cassie问Steve。

 

“我是Steve。”Steve挥挥手。“我会和你握手，但你得先让我从车里出来。”

 

Cassie没有动。“你是Tony的交往对象吗？”

 

“如假包换。”

 

“伙计们，Tony带了个对象！”Cassie转头对着房子喊道。

 

“一个男生对象！”Billy好奇地看向Steve，仿佛他是某种新奇物种。

 

“你为什么还不下车？”Kate问道。

 

“因为有个小屁孩挡住了，那就是为什么，”Tony回击。Kate倒吸一口气，表情惊恐，深受侮辱。

 

“我才不是个——”

 

“Tony现在又带来个什么？”Wanda边走边问，向那群孩子投去好奇的视线。大概是在寻找自己的孩子——Billy和Tommy。

 

“一个男生对象，”Billy重复道。

 

“一个Steve，”Cassie严肃地纠正。

 

“哦。”Wanda的目光落在了Steve身上。她审视了他一番，接着挑起眉。

 

“想都别想，”Tony警告道。她并非他的血亲，不过她和Tony的表兄Victor在两人刚满十八岁时就结婚了，到现在差不多有五六年了，所以Tony和她很熟。她大部分时候都挺好的，只是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戏弄他的机会。

 

“我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她抗议道。

 

“当然了。”Tony哼了一声。

 

“你们会结婚吗？”Cassie问。

 

“天哪，不。我们还没满二十一岁呢。”

 

“早点结婚有什么问题吗？”Wanda危险地扬起一边眉毛。

 

“没问题，”Tony迅速改口。“我最近有提起你是我的最爱吗？因为你绝对是。”

 

“知道你的另一半不擅长撒谎一定挺让人安心的，”Wanda冲着Steve坏笑。“不会有秘密。”

 

“拜托，Steve比我还要糟糕。”

 

“反正Tony是这样以为的。”Steve向Wanda挥挥手。“Steve Rogers，嗨。我本想和你握手，不过……”

 

“孩子们，从车子旁退开，说真的。”Wanda赶着他们。“让Steve出来。”

 

“还有Tony！”Tony补充道。Wanda耸肩。

 

孩子们总算清出了一条通道，Tony费劲从车里挤了出来。行李可以稍后再拿。现在，他更担心的是从房子里鱼贯而出的大人们。没有Jack叔叔的影子——Tony的主要威胁，如果他说实话——不过他的确捕捉到了母亲在看到他之前那一闪而过的担忧神色。在Steve和Wanda互作介绍时，Tony向她走去。

 

“Tony，亲爱的，嗨。”她走过来与他拥抱。“所以关于交往这事儿你是认真的，嗯？”

 

双性恋这‘事儿’，她指的是。“我不会在这方面说谎。”

 

“是啊，好吧……这消息还挺突然的，不是吗？”她捏了下他的肩膀。“我还以为你父亲在开玩笑呢。”

 

“是啊，他太爱开玩笑了。”Tony翻了个白眼。

 

“他也有风趣的时候。”他的母亲只是微微笑了下，再次捏了下他的肩膀。“见到你真好。怎么不来给我介绍一下？”

 

“没错，当然，呃……”Tony转过头看向Steve，他已经在从一群孩子中艰难地向车子这边挤过来。“妈，这是我的男朋友，Steve。Steve……这是我妈。”

 

“Stark夫人。”Steve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向她伸出手。“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了。”

 

“终于？”母亲有些迷茫地看向Tony。“你父亲没提到……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几个月，”Tony说话的同时Steve答道，“一年。”

 

该死。他们真应该在车里商量好的。

 

“哦，多久——是啊，不，他是对的。”Tony现在绝对做了太多的手势了。“毫无疑问他是对的因为你很难把这种事情弄错，总的来说是一年不过我——”

 

“他喜欢从我们开始认真起来的时候算起，”Steve帮他说完。Tony简直想用一个吻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没错，我就是这样，”Tony同意道。“而且我们现在绝对是认真的，所以才会有这整个……见家人的事。所以。谁饿了？我快饿死了，快到午餐时间了，对吗？”

 

母亲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你用不着紧张，我又不是要审问你。”

 

“没错，当然不是。”Tony迅速点头。“我知道，我只是真的饿了因为我们有段时间没吃东西了，所以……”

 

“好吧。”她向Steve瞟了一眼。“午餐很快就好，你们干嘛不进去介绍一下呢？”

 

把Steve介绍给大家……是件大事，毫不夸张地说，并且他们至少重复了十五次两人是如何相遇的。Tony讲这个故事时得到了一些点头和‘哦’，这也说得通，毕竟他们俩的相遇也算不上什么美丽的邂逅之类的：Steve属于最后那批搬进宿舍的人，而Tony恰好在附近能够提供帮助。Steve不停地插嘴补充在那之后发生的事，关于他们是如何被发现一起外出、聊天、打游戏以及在外面闲逛到到第二天清晨，他们一起在沙发上沉沉睡去，睡过了大一那年所有的第一节课。出于某种原因，Tony害Steve错过他的课程总会引发众人一片‘aww’的声音。Tony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那太甜了。”Jemma笑容满面。“你们是天生一对，从相遇的第一秒开始。”

 

“感觉的确如此，”Steve同意道，双唇勾出一个可爱的满意笑容。

 

Tony得承认，那家伙比Tony以为的还他妈会演。他不仅仅是说出了几个考虑周全的细节，也不只是做出一些牵手或是搭肩之类的动作。他的表情中蕴含着某种情感，回应里永远带着真挚。家人们很吃他这一套，而Tony对此毫不惊讶。要不是太了解事情的真相，Tony也会深信不疑的。

 

“说句公道话，我是说，我们也不是一见面就看对眼了，”Tony分析道。“那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们缓缓建立起了——”

 

“让我猜猜，是Steve先约的你。”Jemma翻了个白眼。“而你震惊得大脑死机导致他必须得重复至少三次。”

 

“当然不是，”Steve插嘴。Tony感激地看向Steve，眼睁睁看着那家伙的微笑转化成坏笑。“只有两次。”

 

Tony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干嘛，我会惊讶有什么不对吗？我们是朋友，他约我出去就只是——很意外。”

 

“说真的，Tony？”Steve朝他抬起一边眉毛。“意外？你就连一丁点我感兴趣的迹象都没发现？”

 

什么，Steve是在说那听起来是不可能的吗？他试图补救，语气缓和了一些。“我是说，或许是有那么……一些时刻？但我们都是魅力十足的人，任何两个有吸引力的人的友谊中都会有那么一两个被对方吸引的时刻，那只是——那不能说明你喜欢我。”

 

“你真是没救了。”Steve夸张地叹了口气，但脸上挂着的那个大大的笑容让它毫无可信度。

 

“你应该做个横幅，”Jemma提议道，头条记者一般地张开双手。“‘嘿Tony：我们约会吧’。”

 

Steve大笑。“相信我，我确实动过这念头。”

 

“怎么，好像你就很心思敏锐了，Jem？”Tony意有所指地将视线穿越房间落在Fitz身上，后者正和Peggy姑姑和Gabe姑父的孩子Tripp聊天。“Fitz都来参加过多少次家庭聚会了？”

 

“他是个朋友，”Jemma嘶声道。“你小点声。”

 

“Steve也曾是朋友。”Tony坏笑。“嘿，Fitz！”

 

“哈？哦嘿！”Fitz在看见是Tony时笑了。Fitz是个聪明孩子，他们两人因为对工程共同的热爱而十分投机。

 

“你敢！”Jemma抓住Tony的胳膊，把指甲掐进了Tony的肉里，同时Fitz穿过拥挤的房间走了过来。当Tony只是大笑时，她求救地转向了Steve。“Steve，帮帮忙？”

 

“他不会那么做的，”Steve向她保证，语气出奇地肯定。

 

“某人相当自大，”Tony在Fitz走过来时回道。

 

“谁？等等，先别说，我来猜猜，Skye的交往对象，对吗？”Fitz哼了声，双手放下屁股上并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是Grant Ward而我太酷了不应该在这儿。”

 

Jemma窃笑着，跟着模仿起来，“我是Grant Ward而我的到场即为赠礼，你们都是如此的幸运。”

 

“你们见过他没？”Fitz在大笑的间隙问道。“他才来半天就已经被整个家族否决了。别的不说，他竟然在一场关于二战的讨论中插嘴说，由于两方都有参与暴力，‘纳粹不该比美国承担更多责备’。”

 

“哇哦。”Steve看起来很震惊。Tony理解他的感受。

 

“那是我第一次见那么多的Stark同时沉默。”Fitz哼了一声。

 

“所以我应该等多久去取笑Skye和一个新纳粹主义分子约会比较合适？”Tony笑道。

 

“大概应该至少等到他们分手，”Fitz指出。

 

“Jan和Wanda在着手这点，”Jemma告诉他们。“我们说话的时间他们正窝在Skye的房间呢。”

 

“只不过半天时间他就已经被判出局了，哈？”Steve开着玩笑，有些尴尬地笑起来。Tony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Steve，那家伙是对纳粹抱有同情心，好吗？任何有脑子的人都会觉得你无与伦比，没人会把你判出局，”他肯定道，并捏了下Steve的手作为安抚，接着向Jemma要求道，“告诉Steve他美妙绝伦。”

 

“Tony，不要——”Steve有些尴尬地开口，不过被Jemma打断了。

 

“不，他是对的，”Jemma鼓舞人心地同意道。“你迷人，风趣，你的眼睛很美，并且你绝对是相当英俊。你看起来是会运动的那类人，事实上，你有玩什么——？”

 

“Jemma，”Tony和Fitz同时打断她。

 

“干嘛？”Jemma脸红起来。“我只是在说，他不会被踢出我的——这个局。”

 

“Steve当下非常满意于Tony局，谢谢。”如果Tony或许稍稍将自己挡在Steve身前并很可能地让两人隔开了点距离，那纯粹是逢场作戏而已。

 

“放松。”Steve捏了下Tony的肩膀，一只手向下滑圈住Tony的腰把他拉近。Tony告诉自己他喜欢这个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它利于伪装，并不是因为Steve的身体和他的完美地契合。他感受到一阵温暖的触碰，Steve在他的太阳穴上落下了一个吻。“很感激你的赞美，不过他是对的。我对我现在的局已经不能更满意了。”

 

“哦，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Jemma结巴着说道，看起来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呃，你们两个可真是可爱。我都快吐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兴奋地说道。

 

“滚开，Clint，”Tony背对着他说道。

 

“Clint？”Steve放开他好转过身去，而Tony克制住一股想要把他拉回来的冲动。“Clint Barton，那个奥运会弓箭手？”

 

“独一无二。”Clint颇有些洋洋自得，面对着一名潜在粉丝就忘记了抬杠。Steve快速抛给了Tony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熟练程度让Tony叹为观止。

 

“哇哦，很高兴能见到你，”Steve热情地告诉Clint。“去年夏天Tony和我观看了你赢的那场比赛，让人印象深刻。”

 

“哦，你知道的。”Clint耸耸肩，试图摆出无所谓的姿态。“赢的比赛太多，我都记不清了，不过我很高兴你从观看比赛中得到了乐趣。”

 

“绝对的。”Steve大度地微笑。

 

“两次就看不清了（a blur）？”不用转身Tony就能从那口音上辨别出Pietro。还没缓过神来，Pietro就出现在了Clint身边，胳膊肘搭在他的肩膀上。这家伙步速一向是非一般的快。“你肯定比我以为的还要行动迟缓。”

 

“别碰我，紧身衣小子，”Clint厉声道。尽管他的语气里根本听不出那种意思，但大家都明白这两人在争强好胜的敌对关系之下，其实隐藏着对彼此一定程度的喜爱。Pietro比Clint大五岁，在奥运会的竞走项目上比了五年，已经赢的了三枚金牌。Clint很想赶上他。

 

“如果两次就模糊不清，三次就该让你头晕目眩了，”Pietro建议道。“最好直接避免有第三次。”

 

“三次的所有作用就是让你的头脑膨胀到面目全非。”Clint回击。“NASA弄丢了一艘太空船吗？哦不，等等，不过是双胞胎中失败的那个在飘来荡去而已。”

 

“我觉得你把失败和神奇（blunder，wonder）搞混了，笨蛋。”Pietro无辜地歪了下头。“英语也是你的第二语言？”

 

Jemma忍不住扑哧一笑。Pietro咧嘴对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接着注意到她身旁的Steve。“你又是谁？”

 

“Tony的新任情郎，”Clint抢在Tony和Steve之前回答道，接着对Tony做了个鬼脸。“别以为你就特殊了，我今年也带了交往对象。”

 

“竟然会有人愿意被看见和你在一起？”Tony吃惊地张大嘴巴。“在公共场合？”

 

“混球。”

 

“那好，大家下好赌注。”Tony转向其他人。“这事儿的疯狂等级有多高？”

 

“别这么刻薄。”Steve，这朵天真的小花，斥责道。

 

“去年是八，今年起码是个九，”Pietro贡献道。

 

“也许他从以往的错误中吸取了教训，”Fitz指出。“把它降了一个等级。”

 

“所以或许是六？”Jemma沉思地说道。

 

Fitz不太确信地耸耸肩。“额。七？”

 

“七点五是我的正式猜测，”Tony决定。

 

“如果你觉得比七更高那就说八。”Jemma翻了个白眼。

 

“我恨你们所有人，”Clint指出，但听起来更像是对此听之任之了。

 

“话说回来，你的神秘女友到底在哪？”Pietro轻笑着扫视房间。“我可没见着什么新人。”

 

“她……迟到了，”Clint咕哝着。Pietro开心地咧嘴笑了。

 

“哦，是吗？”

 

“别这个表情，她是真实的，她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迟到——”

 

“如果你非要坚持说她是真的，那只会让她显得不那么真。”Tony拍拍Clint的胳膊。Clint给了他的肩膀一拳头。“嗷！嘿，你应该保护我不会受到这种伤害的，男朋友。”

 

“可基本上是你在招惹他，”Steve指出，不过他确实也伸出一条手臂安抚性地环住了Tony的腰。

 

“怎么，那我就活该被打了？”

 

“不，”Steve拉长了尾音。“当然不。”

 

Tony捅了Steve一下，语气讽刺地告诉他，“你真是个宝藏，甜心。”

 

Steve只是大笑。话题转换，好几分钟后Tony才意识到这个昵称是如何从他口中轻而易举地溜了出来。他并未多做思索，也没想用它装样子，或者让别人对他们的亲密关系印象深刻。他就只是……说了出来。这整个假装交往的戏码在众人围观之下似乎容易了许多。他不那么容易自我质疑了，他想。在公众场合，这些深情举动和亲昵时刻的目的十分明确。他们有观众。但独处时，无论多少次为其冠上练习之名，那感觉过于自我放纵了。

 

他侧眼看向Steve。有那么会儿Steve并没注意到，忙于和Pietro争论橄榄球运动中技能与策略哪个更加重要，但当他真的留意到时，他露出一个微笑，将Tony拉得更近了。

 

“你还好吗？”Steve问道。

 

“是啊，很好。”Tony快速点了下头。“怎么了？”

 

“你刚才在深情地盯着他看并且当其余所有人都是透明的，我不是说这很无礼或者什么的，”Clint插嘴道。

 

“这很可爱，别那么嫉妒，”Jemma指责道。

 

“嫉妒？”Clint嗤之以鼻。“我自己就有个超美的俄国女友，干嘛还要嫉妒他？”

 

“我的英语还有待提升，”Pietro插嘴，为了突出效果还把自己的口音加重了些。“‘俄国女友’是某种代号对吗，就是，怎么说来着……‘邮购新娘’？”

 

“去你的，好吗，她才不是什么邮购新娘。”Clint推了Pietro一下，这只是让后者笑得更厉害了。“她是真实的，而且美艳动人，而且我并没有为她花钱。”

 

“第一次约会时也没有？”Steve一脸天真无邪。“这似乎有点无礼呀，Clint。”

 

“你也来，大块头？”Clint气鼓鼓地说道。“亏我还把你当粉丝呢。有你当内应我们可以把Tony捉弄得找不着北……”

 

“这应该是个诱人的提议吗？”Steve轻笑道。“捉弄我的男朋友？听起来似乎有损我的自身利益啊。”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喜欢打炮。”Pietro拍拍Clint的肩膀。“你哪天应该试试那个。那感觉差不多跟得到三枚金牌一样爽。”

 

“哦，操你——”

 

“注意语言，男孩们，”Tony的妈妈介入了，不过连责备他们时脸上都挂着微笑。她一直都喜欢这些事，把大家都聚集起来，自己扮演女主人。“午餐已经好了，你们干嘛不找位子坐下呢？”

 

“我要厨房，”Tony把这个当作再见，迅速抓住Steve的胳膊肘把他拽走了。“我们要想抢到厨房，就得赶紧的。”

 

“我们为什么会想要厨房？”Steve问道，不过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外面冷得要命，娱乐室是孩子们的，客厅肯定特别挤，而且只有傻逼才会在餐厅吃饭。”

 

Steve大笑。“很高兴能了解这些。我之前都没意识到选个座位还这么复杂。”

 

“说真的，Steve。”Tony笑着点点自己的额头。“你得多动脑子。”

 

Steve把胳膊肘从Tony的手里挣脱开，转而握住他的手捏了一下。“我有你来做这个啊。”

 

厨房最后两个座位被一脸得意的Bobbi和Hunter抢了——如Tony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时间所抱怨的那样，这两人今年甚至都没在约会——他们只能选择在外面冻死，在餐厅面对爱管闲事的成年人，或者在客厅分享一个位子。Tony正权衡着这些选项时，Clint开口了。

 

“如果你要坐他大腿上我就会把这个吐出来了，”Clint警告着，向他们示意自己的烤奶酪。

 

“我当然要坐他腿上，”Tony决定，握住Steve的手腕将他拽了过去。

 

“当然。”Steve轻笑了下，但也没反对。他先坐了下去，把盘子移开，张开双臂让Tony坐上来。

 

Tony努力让自己不要犹豫太久显得自己很明显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不能看着正前方，那样他的脑袋会挡住Steve的视线，而且如果他侧向坐的话他的脚就会伸在Thor的大腿上，那倒也算不上最糟糕的事情不过——

 

Steve抓着Tony的屁股把他拖到了自己腿上，Tony完美地坐到了合适的位置。他现在真的需要停止过度思考这些事情。

 

在Clint假装呕吐之后，大家都更加专注于吃午餐和争论桌面游戏，而不是谁坐在谁的大腿上。毕竟他们已经到这一两个小时了，新奇感大概也开始消散了。而且，关于桌游的讨论是一项重要而历史悠久的传统。在人数如此众多的情况下，选队和组队都至关重要。

 

Steve在Tony那一队，显然——主要因为他们是一对，不过也许那么一点原因是上一次他们在一场桌游中对战后有一个星期都没搭理对方——Thor，Jane和Darcy也是。当下争论的是Bobbi和Hunter分别会去哪个队，因为他们现在不在房间里，而且今年他们分手了也就意味着他们会在不同的队伍中。他们都是实力很强的玩家，不过Hunter有个软肋：他什么都让着Bobbi。

 

现在大家不再关注他们是对情侣这件事了，Tony感觉自己也逐渐放下了戒备心。他调整了下姿势，稍微向Steve怀里缩了点，把头靠上Steve的胸口。他很可能在整栋房子里都找不到一个更好的位置了。他在这里能看到所有人，Steve挡开了Clint扔向他们的各种枕头，而Steve靠起来……很棒。温暖。满身肌肉，却出乎意料地舒适。好像他就该永远地像这样抱着Tony。

 

Steve转头，嘴唇擦过Tony的耳朵，这一次Tony总算准备好了面对Steve将要说的任何肉麻话。Tony感觉自己也有些情意绵绵，如果他愿意承认的话。

 

“找借口跑出去跟Bobbi说她是我们队的，我在后面帮你堵住门。”

 

Tony忍不住哼笑了一声。他在Steve一边的下巴上印上一个吻，耳语道，“说定了。”

 

“两个傻瓜，”Clint咕哝道。

 

“你这么说只是因为就算浪漫咬上了你的屁股你也感觉不到。”Darcy，Jane的朋友及常驻携伴——虽然她已经被无数次告知过携伴不能再带携伴——翻了个白眼。“我敢打赌Steve一定是在说些浪漫的悄悄话。他看起来是这种类型的。”

 

“哦，他刚才绝对是在玩儿浪漫。”Tony向Darcy咧嘴一笑，然后看向Steve。“事实上，我觉得那是你对我说过的最浪漫的话了。”

 

Steve的眉毛十分可爱地皱成了不满的形状。“那最好不是。”

 

“太晚了。”Tony在Steve那不满地皱起地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接着起身示意了下自己空了的餐盘。“我再去添点，很快回来。”

 

那群人信了他大概三秒钟。

 

所有人同时匆匆起身，不过Steve的动作快了半秒，抢先他们一步堵住了门。Tony向后瞟了一眼来确定Steve能扛得住——多此一举，因为Steve虽然甜的像派，但也长了两百磅的纯肌肉，别人根本无力抗衡——就跑开了。他冲过走廊，躲过三个小孩和许多行李箱，直到厨房终于出现在了视线里。

 

而这，当然，就是他被Jack叔叔截住的时候。

 

“Tony，你个小兔崽子，你今年到底还是来了！”Jack叔叔用一只胳膊圈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拽下来用力敲了一下。Tony扭动着想要挣开，但一如既往地，没能逃脱。

 

“停下——你就不能——放手，快点！”老天啊，他妈的每一年——

 

“别紧张，我逗你玩呢。”Jack叔叔总算放开了他，还推了他一下作为补充。整理头发只会引来更多的戏弄，所以他忍住了这个冲动。

 

“我以为你和其余人一块儿出去了。”母亲之前说接下来的至少一个小时，他们那些表亲会去进行那些每年一次的例行事宜。

 

虽然那总是不能顺利进行，但每年Stark家更老的几代人都会试图通过冰钓来团结大家。去年Phil叔叔被推进了水中导致体温过低。有传言说他的心脏停跳了那么一两秒钟，直到Peggy姑姑把他救了过来。

 

“我也以为。”愤怒情绪在Jack叔叔的脸上停留了一分钟后软化成一个冷笑。“但你姑姑第五次想把鱼钩插我眼睛里的时候，我们就把它叫停了。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我的确知道。”她是多赞的人。“聊的很尽兴，但我有点急事，所以——”

 

“悠着点孩子，花点时间和你最爱的叔叔好好聊聊，行不？”Jack叔叔把胳膊圈回到Tony的肩膀上，在Tony先发制人地绷紧身体时大笑起来。“就跟你那老爹一样，总把自己弄得紧绷绷的。”

 

“真想不出为什么。”

 

“听着——你不会真的为了惹恼你老爸而去邀请了你的某个娘娘腔的朋友吧？因为我是这么听说的，即使是你也该明白这点子可不怎么高明。”

 

Tony将Jack叔叔的胳膊甩下去。“他既不是娘娘腔也不是朋友，他是男友，而且我也不是为了惹恼我爸才把他带来的。”

 

“那是什么，来向我们展示你是怎样一个早熟的自以为是的小自由派？”Jack叔叔大笑。“相信我，孩子，我们都知道。”

 

“那跟你一点关系没有，”Tony厉声说道。“或是跟爸，或整个家族。我就是这样的。”

 

Jack叔叔哼了声。“什么，gay？”

 

“Bi，不过——”

 

“你别想这么快就离开——”

 

“不是‘bye’，bi，双性恋，就是我既喜欢男生也喜欢女生，我没时间跟你解释这个，我应该去找Bobbi的。”

 

“Bobbi他妈的跟你是个基——”

 

“接受现实吧！”Clint喊着，和他队伍的其余人推过Tony和Jack叔叔跑了过去，猛冲下走廊蜂拥进了厨房。

 

“该死——”

 

“你在干什么？”Steve接着找到了他们，看起来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我尽可能地拖住他们了，你怎么停下聊起天了？”

 

“我没得选。”Tony伸出拇指指向Jack叔叔。“来见我最爱的叔叔。”

 

Steve短暂地困惑了下，接着离开墙壁站直身体。“哦。”

 

“这就是你带来的朋友？”Jack叔叔打量着Steve。Tony得承认他有那么点满意于Steve的身材显然不是Jack叔叔所设想的‘娘娘腔朋友’那种。

 

“Steve Rogers。”Steve敷衍地伸出一只手。“我是Tony的男朋友，没错。”

 

“当然。”Jack叔叔跟Steve握手时脸上现出一个坏笑，他借此把Steve拉近，自以为诡秘地问道，“所以他付给你多少钱，嗯？”

 

Steve坚定地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一步。“他没有。”

 

“是啊，当然。”Jack叔叔举起双手做出无辜的样子。“继续自欺欺人吧。为了Tony而非金钱，是吧？”

 

Tony注意到Steve的下巴在微笑前稍微抖动了一下，那意味着Steve将会表现得漫不经心而尖刻但实际上已经处于非常危险的愤怒状态了。

 

“我在这儿是因为我在和Tony交往，而且我对这儿的一些人很好奇，因为是他们造就了如此不凡的Tony，不过你显然与此无关。”Steve牵起Tony的手，拉着他穿过走廊。“祝你在地下室睡得开心。”

 

尽管Tony清楚他们之后会为这句嘲讽付出代价，但能看到Jack叔叔那张口结舌的样子也绝对值了。当Tony仍不断地向后瞟，好充分享受这一时刻时，Steve拉着他经过了厨房。

 

“哦，Steve，在后面——”

 

“我们住哪间房？”Steve打断道。

 

“呃，它在——我们在楼上并且在房子的另一头，你还好吗？宝贝，你不能在意他说的话，他完全就是个——”

 

“这间是空的吗？看起来像空的。”Steve把他拽进了楼梯下的一间贮藏室。

 

“哦，我们现在是要亲热，还是——”Steve把门关上，Tony压低了声音。“老实跟你讲，我在仿造接吻声音方面不是很在行，这可能不是个好主意——”

 

“我不该让你付钱的，”Steve坚定地告诉他。

 

“我……啥？”Tony可能被两人过近的距离弄得有些分心了。这是个很小的贮藏间，而且彻底的黑暗加上有根曲棍球球棍戳在Tony的背上意味着他们不停地撞到一起；他基本上就在Steve怀里了，而Steve却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咖啡，”Steve阐明道，显然对两人离dry humping（译注：呃不知道该怎么翻，反正就是干蹭，无cha/ru/xing/jiao这样子）就差一下时机不佳的臀部运动的现状毫不知情。“还有Denny’s。还有我们那次点的外卖，还有我们出去吃冰激凌那次——你这一整周都在帮我付账，而我不该让你这样做的，这是不对的，不管怎样我都会这么做的而且我不想让你觉得——”

 

“觉得怎样？”Tony插话道。“觉得我们是朋友而我偶尔请你几次没有关系？Steve，这一周你让我为你花的钱都没有我曾经吃一顿饭给的小费多。”

 

“不是多少钱的问题，是因为——”Steve停下喘了口气。“我来这儿的唯一原因是你要我来这儿。我帮你忙不需要奖励措施。”

 

“我知道。”Tony试着安抚。Steve看起来仍然很烦恼。空间问题暂时被抛在脑后，Tony向前倾身，捏了下Steve的胳膊。“得了吧。你很清楚你基本上是我认识的最好的人了，对吗？你字面意义上地会扶老太太过马路。”

 

周围依然是一片黑暗，但两人离得很近，而Tony的眼睛也已适应到能看见Steve两颊染上的红晕。主要因为他一直在看着并希望能看到这个。

 

“只有一次而已，而且她提着至少四个袋子，我不能就那样走开——”

 

“更不必说你从树上救下来的那只猫。”

 

“你刻意忽略了它会在那儿本身就是我的错这个事实。”

 

“嘿，你救过我无数次——”

 

“如果你能修好那该死的火灾警报器并且或许不要再不断地让各种东西着火，我就用不着——”

 

“我是指，说真的，拜托。这种事情我还能找谁？”Tony咧嘴笑了，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下Steve的，好让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不那么可笑地俗气。“你总是支持着我，我清楚这一点。就像我清楚你会帮我，不管我有没有请你。我只是想让那交易变得轻松一点，让它值得你的时间。”

 

“这就是我想说的，”Steve坚持道。“这的确值得我的时间。这整个假装交往的事很复杂并且或许还有点疯狂，但我喜欢和你待在一起。那本身就值得好几周的疯狂了。”

 

“Hallmark贺卡，”Tony唱了出来，因为这更加容易，相较于说谢谢你或是你怎么会真实地存在于我生命中或是我现在真的想吻你。

 

“当然，Tony。”不过Steve似乎还是接收到了感激的信号，如果那深情的白眼算是某种迹象的话，他将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你要知道，他们会以为我们在这儿亲热呢。”

 

“早跟你说我们应该练习。”Tony忍不住有些洋洋自得，主要因为如果想隐藏那一阵潮水般冲刷过全身的紧张的兴奋感，自鸣得意是个不错的方式。他想让这个吻很美好，极其美好，好到让Steve纳闷他们为什么没有一直这样做，所以他努力回忆起自己所了解的一切关于亲吻的知识。Rhodey教过他一个小窍门，Pepper老说要悠着点用舌头，而Happy则建议——

 

“又是接吻这一说。”Steve浅笑着摇摇头，两只手随意地伸进Tony的头发。“我是说我们应该搞得凌乱一点。”

 

“很明显地，”Tony嘲弄道，开始对Steve的头发做同样的事。老天啊，他的头发这样看起来依然好看的不像话。“这就是我的意思，我们应该练习这个。”

 

“我可不觉得你之前是那个意思。”Steve笑道，一点也没上当。他将双手抚上Tony的衬衫，四处扯了扯，好弄出一个完美的‘放荡’样子。“我认为你只是又想说服我吻你。你打算把整个周末都花在要求我吻你上吗？”

 

“我没在要求，”Tony戒备地坚持道。“是你在要求！是你在不停地靠近，挑逗以及‘他们会认为我们在亲热’那套——是你想要吻我，Rogers。我就知道，我一周前就告诉过你了，我们应该事先练习好让你对我的魅力免疫，结果到现在——”

 

“如果我在要求你吻我，Tony？”突然间Steve就在那儿了，如此的靠近让其余一切都黯然失色，他一只手托住Tony的下颌把它微微向上挑起，只要Tony想吻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他们的嘴唇只隔着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就算Tony想要开口说话也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你会知道的。”

 

Tony没去想它。他没有去想Steve看向他的方式如何使他全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或者那感觉有多么的好，Steve的手滑上他的后颈，Tony向前倾身，接着——

 

门突然打开，光线涌入。